大城小事：福州

起床

大城小事：福州




走进一座城市，也可以是走进一个人内心的过程。

从来没有想过，会再一次次地走进福州。这个看起来面容模糊又兼杂乱的城市，却承载了许多回忆：有时是失落，有时是惊喜，有时是温暖，有时是黯淡。但一开始总是这样的，当大型巴士的车轮在高速路上飞驰，我的梦已经开始了——过了莆田，是重重叠叠的高山；在绕过高山层层的包合之后，福州近了，又近了……只是这一次，在车站等我的人会是谁呢？

十七岁的时候，抱着两本厚厚的琴谱去了福州。脸上挂着谦虚的笑，心里却骄傲得可以。更骄傲的却不是这次获奖啊！走出演出大厅时，有细细的雨点落下来了，落在我的手心里。我抬头接了几颗小雨点，我的小手落在更大的一双手里。街上人群如流，但我们都没有看见没有看见，我们就这样手拉着手，走过了几条街，走过所有的店铺和居民楼，走了一夜，直到最后，把故事讲完。

那一年我的好朋友D从福州打电话来，说爱人似乎离她而去了。她没有忍住哭，我也没有忍住，就像暴风雨中的花朵，我们幼小的爱情已经死亡了，或者即将死亡。我的脑海里一片空荡荡，能想起的，只有福州明亮的街灯，灯下拉长的两个影子，一条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路。书上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可是回忆是那么甜蜜，而眼泪流下来，却有些苦涩和不堪。

直到有一次，我仿佛下定决心了。来接我的男人目光清澈、有力，让我忽然变得慌乱。江滨的夜晚，一些船载着沙突突地往前开，还有一些船不知原因躺在岸边上。一个年轻人站在滩头，使劲地练习吹唢呐。空气中仿佛升起了什么。你讲了一个笑话。我动了动嘴唇，我想说什么呢？江风很冷，而忽然间，你已经把我裹进你的大衣里了，我冰凉的指头触到你的手，宽宽大大的，温暖的。这是让我可以一生都拉住的大手吗？

在福州，五四路和东街口百货是我唯一的两个方向标。除此之外，我所能记起的地名，仅仅和某些人有关。我太擅长的情绪记忆，总能用这些地名把许多细节连缀起来：爸爸从前工作的单位，爸爸买肉松给我的小店，我参加钢琴比赛的演出大厅，你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的街头，我一边掉着眼泪一边离开的福州汽车南站，我们一起笑着跑过去的十字路口，一起抬头使劲看的闪耀的霓虹灯……这里记录着我的成长，我的故事，我的秘密。一次又一次，我怀着玫瑰色的梦想来到这里，经历失败、犹豫、喜悦，和迷惘。一次又一次，我从这里出发，去选择，去尝试，去寻找新的方向。

或许，对于厦门，福州永远是一个不近不远的城市。它的距离恰到好处——近得可以在半天之内到达，又远得足够让人想念。想念它如流的自行车队伍，想念飘出诱人香味的鱼丸店，想念那些江边安静的夜晚，想念简单的几条路，几个故事，几个人。

走进一个城市，也许正如走进了一个人的历史。那些动人的故事总是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或者被尘世的喧嚣渐渐淹没，或者被你我珍藏。（05-10-05）

三石头

看起床的文字心里总有柔柔软软的感觉

弯弯南浦月

阳光灿烂的城市,富丽堂皇的演奏厅,多愁善感的女子,端坐在钢琴前,纤柔的十指滑过琴键,悦耳的音乐带着淡淡的忧伤,掠过路人的心田,泛起阵阵涟漪,久久地荡漾.诗意般的女子,诗样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