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做猪的时候是幸福的

三石头

01



自从我开始摄影以来，虽然拍猪的机会少之又少，但在存储的数十T硬盘里，总是可以翻出一些来。只是猪和其它动物不太一样，现在晒出来全是它们的“遗照”，又不是无药可救的A股，大过年的也没必要这么丧吧，于是在众多的猪头猪脑中，挑了这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的“哥俩”。



我和这“哥俩”邂逅于六年前普者黑一个阳光暖暖的午后，当时它们刚刚用过下午茶，连嘴都来不及抹，就心满意足哼哼哄哄叫着，我循声过去，通过我镜头和它们对望，阳光下它们粉嫩粉嫩，一头好奇，另一头呆萌。



那时已近年末，主人正在院子里晒红艳艳的辣椒，他家的牛看着他，一脸冷漠与不屑；三只脏兮兮的鸭子昂首走过，似乎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集会；一只小花猫可怜巴巴看着我，我摸了摸口袋，实在找不出适合它的食物；一只小黄狗明显不太友好，时不时朝我吼叫几声，要不是被铁链子拴着，说不定它就过来蹭我了。



我没有走近问主人：那“哥俩”是不是活不过来年？



其实问不问都不会影响它们最终被宰杀的宿命，能安度晚年寿终正寝的，那是生来好命的宠物猪。



02



我依然记得读初一时语文期末考的命题作文，老师出的题目是《猪的全身都是宝》，题材不限，要求字数不少于600字。我穷其想象力，一边写一边数格子，恨不得给每一块猪肉命名，然后自以为是给各种部位的猪肉下定义，许它功能强大，强到可以当神药使用，包治各种疑难杂症。接着再写猪脑补脑猪血补血，猪毛粗硬的可以制成刷子，细软的可以加工成猪毛毛笔，甚至猪的排泄物可以当作有机化肥使用等等等等。我数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发现按照这个思路达到要求字数完全不可能，最后只能让思维天马行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谈它的经济价值和人生意义，硬生生把我的个人的命运和它相关联，诸如什么没有它我就没钱交学费，没法好好学习，做共产主义的接班人。最后上升到不可救药不知廉耻的高度，没有猪，就不能完成解放全人类的使命......



我忘了当时老师给我的分数，但想想应该不会太低，因为我至少凑足了字数。



猪一样的题目只能用猪一般的想象力。我承认，当时我送给出题老师一个＂见字如面＂不太礼貌的绰号。



03



在阅读奥威尔的《动物庄园》之前，我一直以为猪是最笨的。



书里大致内容是这样的：三头猪根据老前辈的谆谆教诲，推敲出一套完整的“动物主义”思想体系，然后向其他动物仔细阐述“动物主义”要旨，象传销一般灌输洗脑。当它们在一次反抗饥饿运动中意外轻易成功地把人类赶走后，结束了被人类管理的历史，进入伟大的动物自我管理时代。起初，它们建立了象征动物之间自由平等的《七诫》，视凡靠两条腿行走的人类为仇敌。然而，没过多久，除了聪明的猪以及其他利益阶层，大多动物带着对理想的憧憬，力图改变旧秩序，却发现冲出了人类的牢笼，又跳进了另一个陷阱，甚至境况比以前更糟糕，所谓自由平等只是乌托邦式的理想，并不存在。而作为动物庄园中最上层的猪之间，也有了裂痕和争斗。最后，获胜的猪学人类用两条腿行走。



《七诫》不复存在，只剩一条诫律：



所有动物一例平等

但有些动物比其他动物

更加平等



这是一本被定位为政治寓言的小说，作者完成于1944年2月，至今有75年的时间了。中国文学评论家夏志清认为，没有比《动物庄园》更中肯地道出当今人类处境的作品了。但我在这里没有推荐此书的意思，我只说明一点：原来猪是很聪明的。



比如小猪佩奇。



最近你若听到有小朋友学猪叫，对，也就是学佩奇叫，你别感到惊讶，你可以纠正他（她）的发音，但千万别打击他（她）。



大过年的嘛，思想要积极，态度要端正。



至于被春节晚会吐槽过的胡建人和说不好“各个国家有各个国家的国歌”的广东人，还是不要好为人师的好。



04



人在做猪的时候是幸福的。



不用上班养家，吃了就睡，睡醒再吃。



而且不用当心被宰杀。



我们都是文明人，杀人可是犯法的。





2019的猪年马上来了，希望各位猪事大吉！跳跳跳跳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