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行路

三石头

［作者：透明元素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4542    更新时间：2006-7-29］              
                                    阿黛，
没有我，会不会哭？
阿黛，
没有我，会不会寂寞？
阿黛，
路那么长，一个人走会很辛苦，
可是，可是呵，
阿黛，这是属于你的路，只属于你。


窗外一片暗淡萧瑟的景色，————路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落叶，金黄色的。成熟而寂寞，看的人心慌。
很喜欢秋天，尤其喜欢接近初冬的深秋。不断有或残缺或完整的叶子从树上飘落下来，临近地面的时候，总也悲剧般的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之后便安静的伏在那里，仿若一种等待。

固执的趴在窗台上看着，刻意回避着房间里让人压抑的温暖。
“阿黛？”下意识的转身看看那期许的眼神，不自觉的应声笑一下。温文的表情便浮了上来，自然而得体，仿若天生。
“你该多笑笑，这样才让人觉得真实。”他的微笑很特别，眸子黑不见底。
于是，我笑的愈发不自在。医生说，过了这个秋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吗？真的放心，让我一个人走下去吗，是吗？
面对熟悉的微笑，突然觉得一阵阵的害怕。怎么可以这样，谎言总是真实的吗？
　　
小心的把手递过去，轻轻一碰，让人禁不住有些心颤。他的掌心依旧是潮湿的，指尖却是冰冷的。
怔怔的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无能、无助的。相视许久，他缓缓的说，“阿黛，不要哭。好难看。”

木然的被他牵着手走着，脚下不断有小石子弹跳起来。一声一声，叫嚣的厉害。
“阿黛，不要这样。不是每一条路都是一样的。”他突然停下来，安抚的拍着我的肩膀。
“就象走路。阿黛，我们就象在走路。”温和的声音?宄旱牟淮?魏我貊病?
我疑惑的看着他，眼眶禁不住一阵酸涩，终是又落下一颗泪来。走路是么？那么这条路，为什么要我一个人走完？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不公平。
“傻丫头，人生就象走路啊。一直走啊，走啊。。累的时候总要停下来的嘛。现在我累了。要停下来的，阿黛，你不可以那么自私。”
啊，原来这样。是我好自私吗？
你累了吗。不再希望，牵我的手，听我说其实秋天是浪漫而多情的？

我不怕暗夜漫长，
也不怕秋天的寂寞悲伤。
只是，只是，
只是请你不要这样平静而温和的告诉我，其实这只是暗夜行路。

怎么才算暗夜行路。
前进一步是无底的陷坑，后退一步是无限的虚妄。
这次，十字路口前，向左还是向右？何去何从，谁先选择答案便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掌心是热的，
指尖却是冰冷的。
在自己的梦境里建筑单薄的童话，虽然也不相信这一天会真的实现。
但是依旧对那个虚幻的自己许愿。

“阿黛，爱自己就象爱我一般。你的路还长，该对自己好一些。”昏黄夕阳下，淡然的笑看上去竟那么决绝。爱一个人要怎么样的，十年，二十年，总是不能一起走到那座桥头，粲然一笑，相约来世吧？

会忘了吗，
会就这么忘记这一世发誓永生都不忘你的女子吗，
会就这么抹掉刻在心底的那两个字——阿黛么！

亲爱的，
夜很长，我总在等。
等一个早就完结的答案。
从第一次，我们相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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