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缘的女人

起床

月将圆时，忍不住写爱情。

还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是一个冬日的下午，阳光是温的，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鼓浪屿的老房子里，这种带有点伤感的闲适，容易使人怀念。我用手蘸了一点水，慢慢地，在吸水的红砖地板上写下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等我刚刚写完的时候，所有的笔迹就在阳光下风干了，我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地板，流动的是一种淡淡的空。那一年，我刚刚10岁，那时候，我们刚刚从流行歌曲中知道爱恨情愁这四个字，大人们这种刻骨的情感吸引着单薄的我们。那时候，我可以在心里把这种思念设定为爱，也可以无谓地相信，缘分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它存在于我们毕业时一句句颠三倒四的祝语中，随日子生长，越来越深。

而当我终于有一天遇见他的时候，我彻底地惊呆。也许爱情的到来总是令人感到迫在眉睫，这种紧迫使人来不及仔细考虑，缘分，成了唯一能使自己信服的解释。我们的名字对偶一样地大气，一样喜欢足球和黑暗的摇滚，一样不堪忍受学习，他属着我爸爸的生肖，正如我属着妈妈的生肖。最要命的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我们的生日竟然在一天！常常，我望着他帅气逼人的笑容，我忘了自己，心是一种被照得坦荡的空和坦荡的幸福。如果不用缘分来解释这一切，我该怎样说服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拥挤的城市中遇见一个直接击中我心底的人？

而他终于离开了，在美国，他给我寄来了新婚的照片和硕士毕业的照片。我看着他手上的戒指哭了，也许，是因为爱情；也许，是因为我不知道原来缘分可以微弱到无法抗拒一个太平洋的距离。。。。。。。。

爱便爱了，恨也恨了，如今，我是一种淡淡的心情，已无须用缘分来解释生活中发生的一切。因为，我已经懂得了选择和珍惜。有朋友说：“宇航，你有时候真是理智得让人心痛。”我微笑，这样的理智应该不是一种逃避，我依然相信爱情，并且保留爱中一切浪漫和疯狂的行为。只是，缘分淡了，因果在生活中足够找到位置，我已经开始可以把握自己。（2002-0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