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脊梯田：心的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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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詹朝霞 图/三石头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2272    更新时间：2006-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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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让我想起龙脊梯田。我知道那并不是个神奇的地方。当我攀登她的时候，是一个烈日当空的中午，我大汗淋漓却健步如飞，我只渴望爬到她的最高处，将她的雄伟壮观一览无余，将她的温柔曲线尽收眼底，将她的绿色波纹吸纳心里。
      从桂林乘车到和平乡，是早上九点钟。可据说从和平乡到平安村龙脊梯田的班车半个多小后才有，而且天知道会不会准时。如果还要去看金坑大寨村龙脊梯田，又得重新找车。我没有足够的耐心等班车，却有足够的胆量包的士。于是拿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气势”，与他们讨价还价。他们出价八十元，去平安和金坑大寨。我还价四十，最后以五十元成交去平安和金坑大寨两个梯田。
       就这样，早上九点半，我出发了。
       司机姓李，人倒也和气，一路跟我叨唠着这回他可吃亏了，去两个梯田才50元，便宜我了。无话则长，有话则短，没一会儿我们就到了设在金竹壮寨的售票口。本指望李师傅能帮我逃票，可他说这会儿抓得紧，不好逃。如果以后人多一些，提前跟他约，可带我们从另一条路进寨。我还不甘心，又跟售票人员磨了半天，看能不能买学生票，结果是碰了一鼻子灰。
      售票口只不过用一根揽杆拦住车辆，并没对行人设置什么障碍。而金竹壮寨就在眼前，我顾不了那么多，趁人不注意自以为得计混了进去。
      金竹壮寨位于半山腰。其实这一路下来西江千户苗寨、德郎上寨、巨洞侗寨都走过了。大同小异的寨子已让驴友们失去了兴趣，好在大家已在广西的三江县各奔东西分道扬镳了。乘下我一个闲人正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可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坏处，比如包车，司机就不耐烦等你太久。李师傅说壮寨跟苗寨侗寨没什么差别，他是巴不得我不要上去。可我不信这一套，硬要到金竹壮寨去看看。李师傅没法，只好给我十五分钟时间。我连爬带跑地拾级而上，见一户人家门开着，就探头探脑，非要探个究竟不可。说实在的，壮寨跟苗寨侗寨是没多少差别，也是一样的吊脚楼。一楼基本上不住人，主要圈养牲畜或堆放农具。二楼则中间是堂屋，两厢卧房。我想苗侗壮的主要差别还是在于服饰吧，可是在壮寨里却很难看到着壮装的壮族了。寨子由低而高，依山而建，错落有致辞。那一级级石板台阶引诱我步步而上，直到上到整个壮寨的最高处。也就在这里我走进了一个阿婆的家。她家里就她一人，关键的是她还穿着壮衣，这让我喜出望外，赶紧拿出相机要给她拍照。阿婆很配合，很认真地理了理头发，扯了扯衣角，摆好pose，一看就是准专业模特。我“咔嚓咔嚓”拍了几张，千恩万谢跟她告别，没想她要拍摄费。我本来也是要给的，可兜里除了一元钱外只有一张百元大票，我只好给她一元钱，我知道阿婆很不高兴，可我总不能给她一百元吧，想想偶也是可怜巴巴的小工薪哟。
       我怕李师傅久等，飞也似的从金竹壮寨冲出来，在售票口老老实实买了全票，上车找李师傅。李师傅果然不耐烦，笑笑地对我说：“你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不管怎么说，可以继续前进了。车没开一会儿，发现前面一大群人正挤在一处不知在干嘛。李师傅怕我又要去凑热闹，耽误他的时间，就跟我说：“没啥好看的，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不然今天来不及两个梯田都走到。”我不管那么多，有了热闹还有不看之理，非要下车看个究竟。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我早已耳闻而不得一见的黄洛红瑶长发村。只见路边一个土堆上站着三个穿着红色瑶装的红瑶少女，她们正垂头梳理她如瀑的长发。长发膝黑似墨，浓密如林，长及脚踝，煞是壮观。原来她们是为一个外国旅行团表演长发洗发盘发。
     算我运气好，得以大饱眼福，一睹奇观。我勿勿拍了几张照片，飞快上车，奔平安龙脊梯田而去。
      近午，赶到平安寨口。早晨坐桂林到和平的车，认识一位在平安开家庭旅馆的转业军人，他交代李师傅打电话叫他老婆来寨口接我。没一会儿，果见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女人，来接我。李师傅把我交给她，说在寨口等我。
      女人姓唐，不紧不慢地领着我往寨里走。她说走小道比较近，我反正随她，只要不误我风光就好。她说今天本不该她这个组来接客人，但因为我是他老公在车上“捡”的，所以不算抢了别的小组的客人。我们一路盘恒而上。太阳虽不强烈，但八月的正午，又爬着山，自然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好在一路小溪潺潺，泉水相伴，待走到唐家客栈“沐榕山庄”倒也不觉得累。
      一到沐榕山庄，不，一到平安寨，我就喜欢得不得了。象一只重归山林的鸟儿，在新鲜的空气中自由地飞翔。唐姐（我就称呼她为唐姐了）的沐榕山庄是一栋刚建好没多久的吊脚楼，一楼是饭厅，二楼是客房。楼前的小院里花草果蔬应有尽有。偌大的山庄只有我这一个客人。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在楼上楼下跑上跑下，在院里院外跳进跳出。唐姐说先给我做饭，吃了饭再去观景台看龙脊梯田。
     趁着唐姐做饭的功夫，我就溜达出去，在寨子里四处转悠。大概今天客人不多，寨子里很安静。与金竹壮寨不同的是，这里的吊脚楼新旧相间，连绵成片。一般旧的是老宅，新的是客栈。不同的是时代的气息，相同的是竹木的和谐。这儿的旅游业方兴未艾可见一斑。正午，阳光透过树木浅浅铺洒一地，鸭子在清澈山泉中嘎嘎漫游，小鸡在清凉的树荫下叽叽散步，空中有鸟儿不时飞过，象是在向人炫耀它们敏捷的翅膀。而我呢，悠悠独行，只把满怀的喜悦在山色空蒙中，在青山绿林中，在新鲜空气中慢慢释放，又轻轻展开，化成一泓宁静淡淡如白云飘浮。
      回到沐榕山庄，香喷喷的腊肉香味扑鼻而来。哦，真是饿坏了，刚好可以大快朵颐了。一盘蒜苗炒腊肉，一盘炒山笋，唐姐不知从哪里又拿来一筒竹筒饭，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唐姐细声细气地讲些寨里的或客人的事，这顿饭吃得可谓津津有味。
      饭毕，吃了一个唐姐院子里的果子（什么果子，倒是记不起来了），又在院子里花啊草啊地看了一遍，这才跟唐姐出门去看龙脊梯田。
        唐姐说，先到一号观景台吧。于是埋头爬坡。一号观景台看起来并不远也不高，可在烈日下的中午，要一鼓作气爬到500米的山顶即使对于我这个“登山野狼”来说也非易事。但弯弯曲曲的田梗牵引着我，层层叠叠的麦田推动着我，没一会儿，我愣是一口气跑到了位于山顶的一号观景台。
     喘息稍定，风吹汗止。放眼望去，绿满山野。不是一望无际，而是一览无余。不是一马平川，而是一波三曲。一层一层，一块一块，开如扇形，合如圆状，相缀相连，相连相叠，相叠相承，似片片龙鳞，如青龙盘居，八月的龙脊梯田在正午的日光下显得生机盎然。山顶有茅屋一间，依石而建，勉强可容一人之躯。有一老妪居其中，形容枯槁，齿牙皆损，笑而买水于游客，乃平安寨人也。想脚下山川奇迹，号称龙脊梯田者，或出其手。壮哉，斯人！
     接下来，直奔二号观景台。这下是由高而低，缓缓地走下去。不时脚边清水流淌，总禁不住以手捧之，以唇饮之。唐姐又指点路边的野菜，细细道来，如数家珍，而我亦如疾如醉。一处木屋，“茶”字如斗，一应物什俱全，独不见主人招呼。与唐姐不管三七二十一走进去，拾凳而坐，凭栏而望，青绿如带,似伸手可及。静坐，久久不肯离去。
       二号观景台就在不远处。与唐姐迤逦而行，不久至二号观景台。一路小跑着上去，才发现这儿观者甚众，远非一号台寥寥数人可比。想想也有道理，二号观景台海拔较一号观景台低，又有著名的七星拱月景点，省时省力又可近观远眺，自然游人如织。与此相应，买西瓜饮料的、买地图明信片的、工艺纪念品的小摊小贩也俨然若市。我晃悠其间，如身处闹市，一号台的宁静高远荡然无存。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封面和明信片上成为风景的七星拱月而今就在脚下眼前。七星拱月者，七块层层堆叠的梯田如星，环绕中间一块大一点的梯田如月，倒也形象生动。立于平台之上，俯瞰四周，阳光正好，麦苗正绿，则七星拱月如绿色地毯，漫漫展开，涣涣收起。又如鲜亮壮锦，针脚细密，生机盎然。
       不知不觉，日渐偏西，看表，已是下午4时。这才想起不知李师傅会不会在寨口等我，我的背包还在他那儿呢。于是跟唐姐算结帐。她要我80元（饭费40元，导游费40元）。我大惊，跟她认真地讨价还价一番，最后以40元（餐费20元，导游费20元）成交。然后飞也似的与唐姐冲到寨口，可是李师傅早已不知所踪。原来他等不及我，把我“卖”给一辆小破面的，自己溜之大吉。没奈何，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破面的。
       下一个目地的是金坑红瑶大寨梯田。从平安到大寨35公里。路不好走，小破面的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摇摇晃晃，到达大寨寨口的时候已是下午五点。车窗外立即围上来一群人，主要是妇女和小孩，争着要帮我拎包。其实我并不是不放心让他们拎，而是我的包本来就很轻，自己又不是七老八十，实在不好意思让他们拎，只好让他们失望了。
       过了验票口，正经进入大寨了，路上好象一下子冒出了许多游客，进的出的，络绎不绝，连同路边飞扬的尘土，在八月傍晚的阳光下热气腾腾。这才发现自己完全找不着北，更不知今晚留宿何处。管他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只管信步而行。
        走到一个路口，前面突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赶紧过去凑热闹，原来 是一群老外围着看几个瑶家小妹梳发呢。这儿与前面经过的黄洛都属红瑶，长发自然也是一脉相承。看着她们将长及脚踝的长发一圈一圈地在头上盘起，最后堆成一座巍峨的富士山，那真是“世上头等大事”呀，实在蔚为壮观。问她们养发的秘诀，答曰：米汤洗发。如此，城里人护发可效而仿之，既省钱又省事。
       继续走，渐与两姐妹聊起天来。她们自广西南宁来，妹妹还在云南大学读研究生呢。她们和一同包车来的一对夫妻，一对情侣今晚已定下来住全景楼了。全景楼派了一个瑶家小伙给他们带路。其实那对夫妻和那对情侣就在前后，大家打个招呼也算是认识了。我立马决定跟他们一起去全景楼住。这下算是找到组织了，不再是散兵游勇，心下大定。
         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可是天色渐暗，全景楼还有多远呢？瑶家小伙遥指远处，对面山顶有楼宇若小亭，薄暮中隐约可见。视之甚远，至之则远之又远矣。然而行于此山高水长，茂林修竹，雀飞于上之处，心情焉能不好？况朋友相随，少长咸集，天南海北，言之滔滔，不亦平生一乐乎？
        一行人不疾不徐，渐升渐高，置层层梯田于下，接缕缕青苗于上，听泉闻涧，过村走寨，不觉走到一座竹木吊脚楼下，前有开阔庭院，桌椅俱备，好一个清闲所在。大伙一见便走不动路了，嚷着歇会儿歇会儿。于是一伙人大呼小叫地跑上去，在院中或坐或立，好不热闹。我悠悠地坐在竹椅上，发现竹楼上“三棵树”三个大字鲜绿夺目，原来这儿是一家客栈。可奇怪的是没有主人，全景楼的瑶家小伙说这会儿是淡季，象“三棵树”这样位置不高的客栈一般就没生意了。然而象是有人招呼一样，一眨眼的功夫，来了好几个瑶家女，用竹蓝盛了围裙呀，挂饰呀，小荷包呀等瑶绣，向大伙兜售。我立马冲过去，跟她们讨价还价，最后以12元的价格挑了一件中间有绣花兜，周围五彩几何图案的围裙，迫不急待地围在身上，让小胡帮我拍了张照片。时间不早，全景楼小伙催着大伙赶快走，不然天黑了也到不了全景楼。大伙儿尽兴而去。
        一路又经过了好几家象这样的客栈。我们为了赶路，也不敢再停留，直奔全景楼而去。此时天色已暗，昏然难辨人影。又至一处客栈，见小狗成群，毛绒绒地围成一圈，虽黄昏不明亦憨态可掬。大伙聚而拍之正欢，我突然发现刚才在“三棵树”买的围裙不见了，肯定是我忘在那儿了。而此处离“三棵树”已远，况且暮色渐重，再回去拿显然很不现实。可我顾不了那么多，立马掉头往“三棵树”跑。
        路上行人稀少而歧路甚多，竹木森然而夜色黯然，前不见村，后不着寨。我不禁心下大骇，后悔不该冒然此行。然既来之，则安之，壮着胆飞一样地往前奔，怆惶中又不辨路，几误入岐途。幸逢数人，劳作而归，怯问之而得归正途。复狂奔，至“三棵树”，院里楼内却寂无人声。于是大呼“有人吗？”，旁边楼上探出脑袋，问是不是找围裙，我大喜。原来探出脑袋者乃“三棵树”老板，小潘是也。小潘甚热情，邀我至家，其妻等又取出绣品让我挑选，然我一心想着赶回全景楼，全无心思于此，他们亦不为难于我，还留我在此用晚餐。我婉言谢之，却想好好看看他们朝夕生活的吊脚楼。此时瑶家人家暮炊正起，昏暗的白炽灯光更显楼屋的深远幽黯，堂屋中间的火塘烧得正旺，一家人的晚餐就在火塘上汩汩作响。火塘边坐着手不离针的瑶家妇女，火光照着她们低眉顺眼，是一副安详和静的图画，我无法用相机把她们记录下来，而她们的眉目眼角，飞针走线，却在一个雨后的夜晚浮现眼前，俨然恍惚其间。
       本可以留下，与她们共渡这宁静的瑶家的夜晚，但最高处的全景楼又在把我招唤。我急着离去，又深惧路途遥远，就请小潘老板陪我去全景楼。小潘稍作犹豫，即欣然允约。有了小潘老板的护驾，我一扫忧惧，在夜色弥漫的石板路上，在上来下去弯弯曲曲的山路上，连蹦带跳，如飞似跑，象一只自由的鸟飞翔在天空，象一条快乐的鱼悠游于江湖。吾爱爱情，吾更爱自由。
      终于快到全景楼了，跟小潘说谢谢，本想给他一点小费略表心意，又害怕亵渎他的淳朴，只好跟他说下次来一定住他的“三棵树”。小潘说：“你从那么远来，还会有下次吗？”我说一定会有下次，不仅我，还有许多朋友，因为我很喜欢这个地方，喜欢这个地方的民风淳朴。
        一进全景楼，小胡他们已帮我订了一间房，25元一晚，够便宜的了。大家洗了澡下来一楼的餐厅吃饭。不一会儿饭菜上桌，热气腾腾，颇有合家团圆的感觉。菜颇多地方特色，可是我记不清都是些什么菜了，反正吃得很香很开心。小胡又要了米酒，庆贺我们这七个来自广西（姐妹）、深圳（小胡二人）、安徽（夫妇）、厦门（我）的陌生人萍水相逢于今夕夜色深处，相逢于瑶家梯田的全景楼。米酒不醉而人自醉，大家相约明日早起看日出，尽兴而散。
        是夜，月郎星稀，山色空蒙。楼前院中有竹椅石凳。独自在竹椅上躺了。恰逢大寨全寨停电，所谓万千梯田者亦没于无边夜色之中。唯见山下山腰，或有灯光如豆，忽闪于夜色深沉之中，隐然不惊，恍恍乎如洪荒前古，静虚深远。虽八月夏夜，然山上风凉，短袖长裤，亦不禁瑟瑟发抖，寒凉难耐久坐，遂返身归屋，举烛照眠，唯闻窗外人语喁喁。
      第二天早起，天色阴沉，久候不见日出。然四周景色怡然，脚下梯田毕现，因在至高处，逾现其壮观奇伟。全景楼院外有一石突出其外，俯视则晃若云中。有两小女儿戏于其上，其景颇生动新鲜，拍之于境，引以为趣也。
      直等到八九点钟，也不见太阳露脸，大家用过早餐，往一号观景台去。一号观景台就在全景楼近旁，步行不过十来分钟。登于其上，视野甚开阔，梯田更壮阔，怆怆然蔚为大气，与平安梯田之玲珑精致殊为不同。
       继而下山，路颇曲折漫长，大伙跟着全景楼派的导游亦步亦趋地往下走。我却渐渐地掉了队，因为路边的景色如诗画，因为走过的寨子有真味，因为经过的人家很淳朴，总让我停留总让我不舍总让我回首，总让我萦绕心间，如牵如缕．．．．．．
      近寨口，晃然不知其路，一平头幼童蓦然而出，自愿为我带路，我感激莫名。问其姓名，却似女孩名。诧问之，果然女孩也。原来其父母为招其弟，故作如是装扮，闻之心下隐痛。拍了两张照片，说好寄给她，却将地址姓名遗失，深憾也！
       请不要让我忘记龙脊梯田。哪怕抵达她的时候是一个星星渐起的夜晚。在她的最高处，仰则一倾星空，俯则几点灯火，近则猫犬相闻。却于俯仰之间，静默之中感受她温柔的情怀，朴实的蕴含。
  
  
  
  
                    
                     

游客『摄在旅途』于2006-12-10 18:47:44发表评论：	评分：4分
羡慕您可以前往摄影人的天堂——龙脊梯田，但也看出来了，您的此行应该有些失望，虽然我还没有去过，但我想如果为了摄影而去那里，还是在那里住上几天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