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
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
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
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
—— 题记(摘自香山居士之《废琴》)
一、 梧桐又落,又还寂寞。
慵懒的情绪游遍了身体的每一条神经末梢,终是万般无奈的在最后的一秒钟里应了小峰的约。下午三点的时候和这个一直都喜欢爽约和迟到的家伙去喝茶。
瑟缩着坐进车子里,初秋的风还真是不依不饶的凉呢。不理会她乱七八糟的抱怨,直觉眼框里已经雾色深重了。任由躯体随她的车子在秋风瑟瑟的城市里游荡,魂已经被昨夜见的那首诗带了去。
梦境中依然是翻来覆去的那几句话,且是越来越清晰了“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废弃来已久,遗音尚泠泠。不辞为君弹,纵弹人不听。何物使之然?羌笛与秦筝。”谁知道是不是幻景?亦或真的是那样的。只是这样的日子会撑多久,十年?二十年?还是要一生的?
大概是受了那个人的影响吧。不知不觉间自己也变的虚幻了。虽然算不得两袖清风,但骨子里的那点傲气却是怎么也磨不去。一如十年前的样子般,不曾有半点折腰呢。
常常笑自己傻,不够婉转。细想想,其实道理很简单。一条路,两个岔口。一个虽曲折却不会有什么阻挠,另一个直来直去却荆棘密布。要怎么办呢,天生就是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别人的话偏巧是入不了耳的。呵呵呵。。。当真是孩子呢,且个性十足。自以为够聪明,走过荆棘林之后,依然固执的笑笑说没什么。其实脚下的血渍一如心底里的暗红血花。
那点自卑的执着,也是怕过的,却是依然不肯放弃。只是,最后留下的是一壶自己也喝不下去的凉茶。香,自然是没有了。入口时那透心的清冷呵,怕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罢。
那个人呢?会不会也在神游四海,漫无边际的寻一个影子?还是只在梦里夜夜数一盏不肯熄灭的灯?
翻来覆去的想不清楚,看不明白。到是越来越乱了,不过周公怕是不会怎么怜惜我的神游四海了。偏巧这个时候胳膊上没任何征兆的一阵阵刺痛。那一点即中的疼好似黄药师的弹指神通般精准,简直是要人命的呵。难道他老人家也来搅局???
睁眼仔细看看,这个。。。。天啊!!!那丫头,居然笑眯眯的在我胳膊上大练跨八度啊。。。。。
“呵呵。。又神游了?”依然是无害的招牌式微笑,只是这样的笑是要杀人的呢。
“对不起呵,老毛病又犯。。。呵呵。。。”只能干笑几下了,不然这条胳膊怕是要玉臂变赤壁了。。。。。
二、凤凰台上霸王花。
上学的时候,小峰便是班上有名的“笑面罗煞”。别看此女貌似弱柳扶风,骨子里却是标准的麻辣女呵。每每就范时,都有N多“江湖”兄弟姐妹被其精准的“跨八度兰花抚穴指法”照顾的很好的。呵呵,我虽是她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却也是逃不脱的。只是,这么多年了功力依然强悍呢,一点都没有变啊!哎。。。深深同情某人啊。
“又在心里讲我坏话吧,臭丫头!”除去招牌笑容的小峰,样子并不比十字坡的孙婆婆好多少。隐隐做痛的胳膊很明白告诉我,现在最好别戗着她的毛。
“哪有嘛,呵呵,叫俺起床的大好人嘛,我怎么会说你坏话啊。来,喝茶吧?”虽然笑的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假,但总比不笑要好很多啊。这家伙虽然嗅觉灵敏,功力强悍,但终究是没偶这个书生思维敏捷嘛。
“那就好,告诉你呵,今天这个可是绝对优秀的人物哟,我们家海明的绝对死党。你可别再给我演杂了,否则。。嘿嘿。。。。你知道后果的,对吧?!”说完,小峰笑的一脸暧昧的看着我的身后,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自己身后定是站了个标准很高的优秀男生/男人。提起这个,不由的偏头疼啊,也不知道老妈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让女侠一样的小峰自告奋勇的揽下我的相亲事宜,加这次总共6次了。然,女侠就是女侠,真是气势 迫人呢!虽屡战屡败,依然屡败屡战,决不气馁!
只是几次车轮大战下来,连我老妈有些气馁了。上次失利之后,便很抱歉的对她说:“小峰啊,我看算了吧,瞧把你们小两口累的,这个臭丫头,就这样吧,随她自己好了。你就。。。。”眼见老妈有松口的意思,心中禁不住一阵窃喜,忽听小峰女侠一声温柔娇笑:“呵呵,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安惠嫁出去,包您放心满意哦。”
没天理了,这是我家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居然小看本姑娘,好象处理库存一样啊,什么叫放心满意?你。。。心里正在愤愤不平之间,抬头正对上那对摄人心魂的眸子,一眼望进去,嘿嘿,标准的以眼杀人啊。。。真是怕了她了,所以乖乖的应了这第6次约会才是上上策吧。
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跟6号人物客套客套吧?回头看也不看的点一下头,顺便也拿出久不曾用的微笑晃上那么一晃,呵呵,算是客套到家了。正待好整以暇的坐下去,突然身后发现新大陆般的一声惊呼:“安惠,怎么是你啊!!”
看来,今天麻烦还真是不小呢。回过头去,仔仔细细的看看这个大惊小怪的6号人物。恩,身高,长相基本上达线,眼睛看上去比较深邃,虽然笑起来有些夸张,不过鉴于其现在处于及度惊恐之中,可以原谅了。。。。不过,等等,他惊恐什么呢?我是恐龙吗?对了,刚才,他叫了我的名字啊。。。我们明明刚刚才见面,他怎么知道?难不成。。。。上帝啊。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啊。。。
对上那对眸子,张大眼睛看了又看。真是冤家路窄啊!居然是这个家伙。早知道是这样,打死曲小峰,我也不来啊。。。。
“咦?陆玮、安惠你们认识啊?太好了,呵呵,那就不用介绍了。哎,安惠,你怎么了,说话呀。既然你们认识,就好好聊聊嘛!”小峰似乎也没有料到有这样的意外,狐疑的看着我的脸。
“对呵,不是一般的认识呢。对吧?小惠。”那家伙很爽快的回答着,笑的花枝乱颤。(对不起各位,那家伙真的是这样狂笑的。。。。我也觉得他笑的很失败。。汗!!)。真真不一般的气人。
“真是没想到,转来转去,居然还是我们俩啊?真是天意!那么这次你要怎么拒绝?!”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你。。。故意的对不对?”好不容易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小的连自己也听不清楚。不过,显然小峰和那家伙的耳力都不是一般的好。
“嗳,臭丫头,你别搞错,我可不知道你们俩玩什么猫腻啊。你要是不满意就说啊,只不过,哼,你自己要知道后果哟。”小峰冷冷的甩过一句话。笑话,我当然知道女侠的必杀技有什么样的分量了,直觉自己又矮了一寸下去。。。
“呵呵。。。我就说嘛。刚刚进来的时候,右眼皮狂跳啊,原来是要见到你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怎么这么倒霉??哈哈。。那么安大小姐,这次准备怎么招呼我?”这次陆玮这家伙笑的更是不一般的狂呢。(写到这里,突然想到了摇头狮子。。。。。汗!!)
真够狂妄的,这家伙居然歪曲事实乱讲话,还把自己说的那么委屈?!还笑的那么狂。决不饶他!决不!不过,有女侠在,怕是动都不能动呢。那么不如送送?
想到就要做到。“小峰,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我自己办好了。”
完全不顾他们惊奇万分的眼神,拿出珍藏好久的乖乖女的模样,仔细周全的扶着小峰的杨柳细腰,快速的冲出茶馆的门。直至看她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内,才敢吐出气来。哎。。。天可怜见啊。
“怎么样,又要跑了吧?这次可别忘记拿包啊,傻丫头。”居然是陆玮的声音。
这个家伙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我的背后,笑眯眯的看着我,手上还拿着我的包包和外套!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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