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单芭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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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透明元素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2200    更新时间：2009-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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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藏不住的黑夜给自己，
  如同找一个谁也看不懂的舞台，
  真正的苍白光线下，独自翩然起舞，
  却怎么也看不到自己转身刹那的绝美寂寞。
  
                                      ——题记。
  
      雨，越下越大了。一如昭彰的心事毫无保留的泼洒在深沉的夜空里。细碎的雨声敲在窗上，空旷的让人听不得自己的心跳。
  没开灯，屋子里很暗。一个人的呼吸声听上去很寂寞。
     想就这么寂寞下去，一个人的生活，好象也不错。只是，依稀记得白日里林冉清晰的询问：“寂寞一辈子，谁可以做到？谁可以？”
  
      同那询问一般，她寂寞的眼神一直落在我的眼底不肯离去。第一次见林冉的时候，林冉16岁，而我还不到10岁。
  那时候，作为学校里的文艺骨干，我被指导老师带去少年宫看芭蕾舞剧《天鹅湖》。那也是小冉的第一次登台表演。
  舞台上，她倾心的表演着。姿态、表情所有的一切都很到位，舞台中央一条当空撒下的透白射灯，萧索的照在她年少单薄的身上。濒死的天鹅，凄惶而断肠。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见，林冉那张尚显稚气的脸上，黑亮的眸子透出与众不同的淡然忧伤。
  
      我是非常渴望成为那只天鹅的。可我也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终究是不能成为那只天鹅的。
  落选的那天，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的昏天黑地，直到再也哭不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林冉正一声不吭的靠着我坐着。
  她笑着说：“我叫林冉。认识一下吧。”
  
      那以后，我便常常随她一起去练功房，躲在角落里看她练习。
      接下来的日子，发生了许多我们谁也没想到的事。林冉，因为家里的事情，不能再跳舞了。
  就象当初她安慰我一样。我们俩靠在一起，直到天黑，不同的是，林冉没有哭。
      现在想来，其实她并不是没有哭，而是在偷偷的哭。天鹅之死，死掉的是心。
  
      若干年后，我们又巧合的在这个城市的一点相遇了。我并没有象她很快认出我一样，认出她。直到她笑着跑过来，拍着我的胳膊快乐的笑着大叫：“小惠，小惠！”我才认出，眼前这个笑的有些张狂的女人是林冉。
  
      林冉依旧很漂亮，却美的有些俗气。无暇的脸上一双黑眸，不再清冷，笑的时候，唇角边儿上，有一丝我不熟悉的陌生媚惑。
  
      哈！天鹅死了。
      整个下午，林冉都微笑着给我讲这些年来她的生活，讲她父母的离别，讲她的漂泊过往，讲她那年过花甲的多金情人，讲那长夜漫漫里的孤单寂寞。
  我，低着头一杯接一杯的喝着咖啡。什么也说不出来。
  
      直到天色暗下来，我才晓得自己醉了。醉在这黑色的咖啡里，醉在自己对天鹅之死的悲哀里。
  头很疼，疼得仿若已经涨裂。
  
      婉拒了林冉好心载我回家的建议，仓皇的从咖啡店落荒而逃。
      我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这城市上空浑浊的空气，第一次发现原来这里的天空竟然也是蓝的！
  哈！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入了夜，却怎么也睡不着。摸黑起来，给自己泡一杯味道清香的菊花茶。
      窗外，划过一丝闪亮。靠着操作台，我突然想笑。是啊，我晓得为什么人人都寂寞。其实，那答案简单的可笑。
  只因为不甘心。
      是的，不甘心。就象现在这样，我更想喝一杯咖啡，一杯什么也没加的咖啡，可捧在手心里的却是一杯菊花茶。
  
      温润清香的杭白菊与黑色优雅的哥伦比亚咖啡豆，黑与白的对白。有些单调，也有些复杂。
  
      为什么？天鹅死了，却又活着。是谁杀了她？
      眼角终是划过一颗水迹，我疯狂的在自己的文字里寻找答案，却怎么也无法得到解答。
  
      午夜过后，林冉来电。听筒那边，她的声音黯然憔悴。“小惠，我知道你现在瞧不起我。可你知道吗，芭蕾是需要孤单一辈才能够成就的。我能孤单一生，却不能成就孤单芭蕾！”
  
      不能成就孤单芭蕾！哈哈~绝佳的讽刺！一个舞者，一个刻在我记忆里抹不去的真正舞者，此刻站在舞台中央笑着告诉我，她不能成就的便是她的舞蹈。
  
      我颓然的放下电话，开始漠视我的文字。
      我的文字，寂寞而温暖。我爱它们，就如舞者爱自己的舞蹈一般。
      我的指尖微冷，林冉，你杀死了天鹅。也杀死了你自己。
  
      我开始机械的敲打键盘，写下一段又一段熟悉而陌生的文字。我在不知名的情绪里寻找我要的答案。
      孤单芭蕾吗？
      我非舞者，此刻却站在舞台中央，惟那稀疏的暗淡灯光照过来，便开始缓缓起舞。
  
      林冉，舞者非孤单。只因心里总有那不能完美的完美世界。
      于你，于我皆同。
  
  
                                     于2006-8-19完成
  
                    
                     

会员『』于2009-1-22 23:15:45发表评论：	评分：3分
会员『lily』于2009-1-21 11:37:39发表评论： 呵呵。。只是个故事。 对与错，快乐与否，我都无法左右，或者猜测。感谢观赏！
会员『』于2009-1-21 11:37:39发表评论：	评分：5分
你想，做个快乐的自己，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