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种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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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噗嗵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3391    更新时间：200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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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一直生活在农村，其实正儿八经下地干活的日子并不多。
　　当然，在朋友们面前说起来，这样的经历已经让他们瞠目结舌了。
　　我最擅长的是拔秧，也是我最喜欢干的农活。因为有“秧凳”可以坐，而插秧或者干其他活，必须是蹲着或者站着，即使“磨洋工”，站在那里也是很受累的。所以有一份可以坐下来，又不计件的活计，我还是乐意帮父母减轻些负担的。而且最主要的是长辈们欣然的眼神，赞誉的话语，都非常地受用。这么好的宝宝啊，肯下地干活。
　　作为第一代独生子女，这么热爱农活的已经不多了。自己赞一个。
　　也很喜欢扛着锄头去自留地里。一直觉得锄头比镰刀更具说服力，张扬些，扛着也光荣些，所以二三月里挑荠菜和马兰头，都恨不得扛了锄头去。
　　老家把锄头叫做“铁搭”，双镰的那种，比较锋利，小时候家里人老担心我会夯了自己的脚趾头，所以比铁搭稍微矮一点的我，雄赳赳气昂昂地把铁搭扛到肩上出门去时，家里大人总要在旁护驾，惟恐我路上锄了别人，现在想想也是的，铁搭还是有些分量的，竹子的把子，要把中间位置搭在肩上，才能掌握平衡，而小时候哪晓得啥力矩力臂的，常常扛着铁搭走路打晃。路上有村人招呼，就更危险了，一转身，就把铁搭横着打将过去了……
　　铁搭是用来夯土的，还有一种叫做“钉齿”，多半用于把结块的黏土敲碎。样子象猪八戒的钉耙，小时候当然没少拿钉齿学做猪八戒。
　　还有小床的蚊帐里，有根搭衣服的竹棍，油漆成我喜欢的天蓝色，我总是拿着竹子到处转悠，还会在手里舞出孙悟空的那种“棍花”，所以一直管这棍子叫“金箍棒”，小手还会搭在额前学猴样。记得有一年春季下雨，河浜里涨水了，浜底的一座小石桥淹了，我就用金箍棒探着石桥过去，结果棒子被同村的小霸王给抢走了，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吸溜着鼻涕摸索着过桥，结果就一脚踩空噗嗵一声掉进水里了。
　　那天是村里一个娃娃的周岁宴，和尚婆婆（她老公小名叫和尚，据说取这样的名字小时候好养）在河边洗鱼，那条巨大的鲤鱼，我现在印象尤深，婆婆伸手一捞，就把我揪了起来。掉进水里的感觉，我至今仍有记忆。那是一个漩涡，我几乎是被卷下去的，下水之后还在旋转，耳边是刷刷的声音，似乎身体与水并没有直接接触，漩涡里是空的。有这样体验的人不多，因为多半感受完之后就去和阎王谈判了，那就称之为鬼了。
　　又把劳动给扯远了。
　　乡村印象，会让我回味劳动的日子。五月底，就该拔油菜插秧了。那时候桑葚也熟了，欢快地跟父母去田间地头的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干十分钟活，然后去桑树林子里采两个小时桑葚，直到把手和嘴唇染得青紫青紫的，才心满意足地回家去。
　　而打完油菜籽，就是吃枇杷的时候了。“粜脱菜籽买枇杷”——卖掉菜籽买枇杷，是我们的童谣，嘿嘿，很喜欢很中听的童谣，也是劳动的动力。虽然这里的劳动，只不过是在晒菜籽的时候，赤脚在菜籽里淌几遍，给菜籽翻个身。然后在菜籽装袋的时候，帮忙提一下蛇皮袋的口子。
　　到了冬天下了霜，就要拿着“豆钎”去种豆。我们那的小孩都喜欢玩豆钎，豆钎是木头做的，丁字形，这个丁字下面没有勾，直溜下去，是个尖头。在田埂边一插，一个洞，丢颗蚕豆下去，掩一点碎土，然后重复若干次。两个豆坑间的距离是一步，大人吩咐的，但是总是心太黑，故意迈一小步，赶紧种一个，以为种多就能收多。结果春天一到，豆秧倒是长得欢，结的豆可不比大人种的多。
　　后来也想明白了，要是俺娘生了多胞胎，肯定长不到俺如今这么肥硕。
　　种豆子的季节也是撒麦子和种油菜的季节。地里下了霜，白刷刷一片，开始冻手了，这时候的劳动积极性开始减弱，借口会把菜秧拔断，不肯在大清早去自留地拔嫩菜秧，只在太阳晒屁股了，才爬起来，帮大人把菜秧插到钎好的坑里去，掩点土。
　　沉醉一会会……回味一会会……
　　我们现在住的这个院子里，有许多空地，原先也没命令说不许开垦，所以有许多人都开辟了自留地，我和哗啦也赶紧买了锄头，去附近农资店买了菜种子，开始耕种了。
　　我们还买了土豆，因为我们都觉得土豆比较好种，而其他的东西，又怕长虫子，又不肯打农药，还不想锄草，太难管理啦。这个种土豆，就多了个插曲。那天早上哗啦去把拖地拉出来帮我们种土豆，土豆切块，每个块上都有芽孢，一块块放在篮子里，到时候一个个埋下地。结果哗啦把田分了垅畦，发现还没吃饭、睡眼惺忪的拖地竟然坐在菜地边把篮子里的土豆种啃掉了一半，在我严重崇拜的目光下，他们两个把已经被拖地啃掉一半茎块的土豆种下去。当年土豆收成没有我们想象得好，虽然没有施肥和锄草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我一直坚持认为，是拖地把土豆的养分都吃掉了。
　　想来还是很有趣的，这些种田劳动的记忆，就缘于下午在院子外村边大树下随拍的那张PP。
　　愿与你共飨这样的愉悦。
                    
                     

游客『喵喵』于2005-12-9 12:06:11发表评论：	评分：3分
我也有和作者类似的童年,不过我更喜欢插秧,但是我的速度太慢了,就老是被人拈去拔秧了,很不情愿!</P> 说起来,现在倒真是很怀念那种丰收季节的景象,很忙碌,很开心,很快活. 记得我从来没有扛着锄头走在田间,一是锄头实在太重了,二是觉得有点害羞.
游客『弯弯南浦月』于2005-12-8 11:50:37发表评论：	评分：4分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铁搭抡下去5个洞,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