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痴和鼓浪屿病

起床

鼓浪屿系列之四——

鼓浪屿痴和鼓浪屿病


——鼓浪屿，古名圆洲仔，因岛上有一中空巨石，波浪拍打，声如擂鼓，明代改称“鼓浪”屿。


鼓浪屿，从繁华的厦门中山路开始。你用一种缓慢而轻盈的步子经过“CK”，经过“宝姿”，经过“华伦天奴”，经过“浪漫宣言”，经过油腻腻的永远人头攒动的“黄则和”小吃，经过飘香的韩国麻辣烫小摊，经过许多许多丢在地上的脏碗摆在地上的残缺不全的脚或者身体——然后，你不要回头。你在尽头停住。蓝色的波浪会把你吸引到海的远处。在海的远处，你找到了答案，你的目光随着海鸥落在绿色的小岛上，你在温暖的海风里对自己大声说：“是的，这就是我要找的，美丽的鼓浪屿……”

1844年，当英国人第一次踏上鼓浪屿的土地，他们和你的感觉一样，“忽然觉得这里的绿树和小山，很像意大利南部美丽的岛屿”。于是，他们在岛上建成了第一座洋别墅——英国领事馆。继而，法国、西班牙、美国、日本、荷兰、丹麦、意大利等国纷纷效仿英国人，加上许多海外富侨回国后在此买地建房，小岛终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万国建筑博物馆”。当年，洋别墅高高地矗立于各个可以望见大海的山头，洋人们和有钱的华侨们躺在自家后院的草坪上享受着中国南方灿烂的阳光，在海风的吹拂下极尽剥削和欢淫。这是当年厦门繁华的根源。

多年以后，当我在这里出生，那些饰满流水般花纹的楼房已然黯淡。或易主，或人去楼空，破败的花园里堆积着厚厚的落叶，出入着一些丑陋和寂寞的女人。我和我的阿毛天然地知道那些楼房里一定存着许多有关鬼的故事，因而只敢在空空的公园里玩狗尾巴。一些传说在街头巷尾飞短流长，但那时我们都听不懂。我们躺在高高的树杈上，数着太阳透过密密的枝叶在对方身上撒下多少光斑。我们去偷花园里的小雏菊，编成各种颜色的花冠，称对方为“公主”或者“王子”。在夜晚，我们走到高高的阳台，眺望对方亮着灯光的小窗。我们地努力学习唱歌、弹琴，我们成绩优秀然后骄傲地离开这里离开鼓浪屿……

多年以后，当我已经离开，你跟随不息的波涛来到厦门，来到鼓浪屿。你登上日光岩，看太阳是怎样跳出海平面，擦亮了沙滩和对岸的城市。你像沙滩上的一个塑料袋，那些潮湿的风让你鼓鼓囊囊，风吹向哪里，你就飞向哪里。你大喊大叫，跌跌撞撞地走进巷子深处，你迷恋那些湿润发亮的青苔，又找不到归途。女人们总是带着笑声，闪进古老的雕花房子里。当你听见从小楼的灯光里传来的“丁冬”声，钢琴声——呵，黄昏从蝙蝠的翅膀上降下来了。在宁静的夜里，这里只有快活地眨着眼睛的星星和钢琴……

多年多年以后，我在流向鼓浪屿的巨大人群中遇见了你。我们在秋日的阳光下走过，凤凰树在头顶开出鲜红的花朵。我无端地想起了一百年前，在码头上和朋友依依惜别的洋小姐。莫非，她守着那寂寞的老房子也只是因为这温暖的阳光和海风么？而这时已是黄昏了。宽阔的海面上金色点点涌来，像一些音符，像那些我弹过的唱过的歌。像我的手指在钢琴上灵巧地飞舞，你一下子便抓住我了。我笑着说，你听说过吗？岛上有一块巨石，涨潮时海浪汹涌，便发出像打鼓一样隆隆的巨响，我们都叫它“鼓浪屿”……（04-11-21）

三石头

厦门的灵魂所在，最好是晚上住在海边，可以听海浪的声音。白天太嘈杂了，让人觉得烦躁。

阿九

鼓浪屿无论是凤凰花还是小雏菊就是下着雨也带着温馨的记忆..........